第二百四十章：八兩銀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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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如霜面相風流，是個能叫男兒郎一見便想著去碰碰小手親親小嘴的，但那樣的女人，絕計不是個好過日子的，若是鐘寶權想不清這一點，便是再好的閨女擺在他面前也是無用，還不如別傷了人家閨女的心。
“寶權他自然是要娶個過日子的，陳金蓮那婆娘養出的閨女，能有啥好！”鐘三嬸搶先回答。
阿九盯著鐘寶權，他卻是遲遲開不得口。
“寶權哥，如霜阿姐借了你幾兩銀？”阿九換了個話問。
“八兩！”八兩銀，便是鐘寶權的全數家當，“她說過些時日便還，她還是發了毒誓的。”
“八兩！”鐘三嬸先一步叫了起來，撫著額，實在受不住這刺激，尋常人家，哪個敢隨意的往外借出八兩銀。
這寶權想必是瘋了，定是瘋了！
阿九沈著氣，默默點頭：“發了誓，但並未寫下借據，是嗎？”
“都已發了毒誓了，還要逼人家寫下字據嗎？左右如霜妹子也不識字啊！”這鐘寶權說得一臉無奈，話語裏卻隱約還偏幫著那聶如霜。
他怕是打從心底裏覺得她們對聶如霜的不滿，皆是婦道人家的偏見。
阿九心中有些明朗了：“寶權哥，咱們打一賭！”
“不，不能賭，三嬸子說了不下幾百遍了，男兒郎家是萬萬賭不得的！”說著這話時，鐘寶權眼神還往鐘三嬸身上溜。
鐘三嬸卻是沒再理他，他只好悻悻然的收回視線。
阿九苦笑，瞧著這憨貨，心底有絲無奈：“阿九不賭銀子，只賭人心！寶權哥即相信如霜阿姐借了銀子時發了誓必定會還，那不如咱們現下便去問她們討問討問，究竟何時能還？若是人家承認了借了你的銀，並願意找裏正做個公道立下字據，那便是我同三嬸子心眼小，誤會了如霜阿姐的為人，若是日後寶權哥要同她在一處，阿九還會送上賀禮……”
“這哪成！”鐘三嬸聽到這兒，立即嚇得跳出來反對。
阿九沖三嬸子安撫一笑，繼續說道：“如若如霜阿姐不承認借過寶權哥的銀子……嘖嘖，寶權哥，若真是這般，又該當如何？”
鐘寶權聽著這話，脖子都氣粗了，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：“明明昨兒個她坐在我腿上拿去的銀子，哪裏便能不認了？她還指天立了誓，定然不負……”
說到這兒，猛然住了嘴。
阿九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，聶如霜坐在寶權哥腿上借的銀子？那畫面……令人一想著實有些不堪入目。
鐘三嬸更是聽得跳腳：“都已成這樣了，還說沒沾人家身子！……行行行，你能耐，你去同那對母女鬼扯，我不理你的事便罷了，我這便讓馬家閨女回去，不必惦記著你這個蠢憨貨！”
“三嬸子，三嬸子莫動怒！寶權當真沒碰她身子，是她硬坐上來的，寶權連她一根小手指頭都沒動！”見三嬸子當真動怒了，鐘寶權‘撲嗵’一聲朝著鐘三嬸跪了下來，急忙解釋。
阿九卻是不動聲色：“三嬸子姑且信了寶權哥的話！寶權哥現在可想好了，咱要不要一同去問一問？”
“去！”鐘寶權從地上站立了起來，嘴裏念道，“我便不信了，如霜妹子與我從小青梅竹馬，哪裏能坑了我去！”
說罷，帶頭走出了院門。
……
遠遠的，阿九拉著鐘三嬸立在院墻內，瞧著鐘寶權敲了老聶家院門，嘴裏喊著‘如霜妹子、如霜妹子！’
不一會兒，院門‘吱呀’一聲打開了。
出來的正是聶如霜：“寶權哥，來找如霜啥事兒呀？”
“如霜妹子，那個……”
鐘寶權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口，正巧身後王二麻子路過，一慣嘴欠的打趣：“喲，你個楞貨還打上如霜妹子的主意了？如霜妹子可是咱這十裏八鄉出的名的俏閨女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的蠢模樣！”
鐘寶權橫了王二麻子一眼，低斥：“滾犢子，我尋如霜妹子有話說，沒你的事兒！”
王二麻子哪裏會怕鐘寶權，呲著牙正要再說上幾句嘴，聶如霜卻是個長袖善舞的，沖王二麻子笑笑道：“二麻子哥，你且先忙你的去吧，咱有空再絮叨！”
“誒，便聽如霜妹子的！”王二麻子沖聶如霜憨憨一笑，瞬間半點痞氣也無，乖乖的便走了。
鐘寶權見了，不免有些吃味：“你同這王二麻子怎的也這般熟？”
聶如霜露出一臉無辜，嬌笑道：“寶權哥莫不是忘了，小時候咱們仨可是時常一同采野食，撈魚的，如霜出嫁這三年，雖說走動得少了，但哪裏便能不熟了？”
聽她這話，倒也有理，鐘寶權便又不吃味兒了。
“對了，你今兒個來尋我何事？我阿娘正包著扁食，我過會兒還得去搭把手呢，你若沒啥事兒，便明日再來。”聶如霜嗓音如雀的說話。
“誒！”鐘寶權被迷得暈頭轉向，吱吱嗚嗚的有些說不出口。
碰碰！
突的，鐘三嬸家院子裏傳來兩聲重擊門板的聲音，鐘寶權一下子腦袋清醒了過來，擡起眼看向面前的聶如霜，直楞楞的發問道：“如霜妹子，昨兒個傍晚你從我這借去的八兩銀子，我想來問一問，究竟啥時能還？三嬸子還指著那銀子給我娶媳婦呢！”
說到最後，聲音輕了去，倒顯得還有些心虛了。
聶如霜是個精明的，盡得了陳金蓮的真傳，方才鐘家院子裏傳出的那兩擊重拍她也是聽見的，曉得那裏頭定是有人正聽著自個兒說話，心下明白有人正等著抓住自個兒的把柄，便輕咳兩聲：“寶權哥，你說的啥話呢？如霜怎的沒聽明白？”
鐘寶權一楞：“沒、沒明白？便是你昨兒個傍晚來替我收拾完了屋子，同我說家中有急用，便問我借了八兩銀子來周轉周轉，待你阿娘將借出去的銀子收回來便能還我，左右、左右不過隔了一夜光景，你、你莫不是忘了吧？”
聶如霜聽罷，立即震驚得一張俏臉都白了，雙眼流露出一陣倉皇，擰著眉手指直指著鐘寶權，不可思議的低嚷道：“寶權哥你、你怎能這般汙蔑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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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寶權他自然是要娶個過日子的，陳金蓮那婆娘養出的閨女，能有啥好！”鐘三嬸搶先回答。
阿九盯著鐘寶權，他卻是遲遲開不得口。
“寶權哥，如霜阿姐借了你幾兩銀？”阿九換了個話問。
“八兩！”八兩銀，便是鐘寶權的全數家當，“她說過些時日便還，她還是發了毒誓的。”
“八兩！”鐘三嬸先一步叫了起來，撫著額，實在受不住這刺激，尋常人家，哪個敢隨意的往外借出八兩銀。
這寶權想必是瘋了，定是瘋了！
阿九沈著氣，默默點頭：“發了誓，但並未寫下借據，是嗎？”
“都已發了毒誓了，還要逼人家寫下字據嗎？左右如霜妹子也不識字啊！”這鐘寶權說得一臉無奈，話語裏卻隱約還偏幫著那聶如霜。
他怕是打從心底裏覺得她們對聶如霜的不滿，皆是婦道人家的偏見。
阿九心中有些明朗了：“寶權哥，咱們打一賭！”
“不，不能賭，三嬸子說了不下幾百遍了，男兒郎家是萬萬賭不得的！”說著這話時，鐘寶權眼神還往鐘三嬸身上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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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九苦笑，瞧著這憨貨，心底有絲無奈：“阿九不賭銀子，只賭人心！寶權哥即相信如霜阿姐借了銀子時發了誓必定會還，那不如咱們現下便去問她們討問討問，究竟何時能還？若是人家承認了借了你的銀，並願意找裏正做個公道立下字據，那便是我同三嬸子心眼小，誤會了如霜阿姐的為人，若是日後寶權哥要同她在一處，阿九還會送上賀禮……”
“這哪成！”鐘三嬸聽到這兒，立即嚇得跳出來反對。
阿九沖三嬸子安撫一笑，繼續說道：“如若如霜阿姐不承認借過寶權哥的銀子……嘖嘖，寶權哥，若真是這般，又該當如何？”
鐘寶權聽著這話，脖子都氣粗了，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：“明明昨兒個她坐在我腿上拿去的銀子，哪裏便能不認了？她還指天立了誓，定然不負……”
說到這兒，猛然住了嘴。
阿九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，聶如霜坐在寶權哥腿上借的銀子？那畫面……令人一想著實有些不堪入目。
鐘三嬸更是聽得跳腳：“都已成這樣了，還說沒沾人家身子！……行行行，你能耐，你去同那對母女鬼扯，我不理你的事便罷了，我這便讓馬家閨女回去，不必惦記著你這個蠢憨貨！”
“三嬸子，三嬸子莫動怒！寶權當真沒碰她身子，是她硬坐上來的，寶權連她一根小手指頭都沒動！”見三嬸子當真動怒了，鐘寶權‘撲嗵’一聲朝著鐘三嬸跪了下來，急忙解釋。
阿九卻是不動聲色：“三嬸子姑且信了寶權哥的話！寶權哥現在可想好了，咱要不要一同去問一問？”
“去！”鐘寶權從地上站立了起來，嘴裏念道，“我便不信了，如霜妹子與我從小青梅竹馬，哪裏能坑了我去！”
說罷，帶頭走出了院門。
……
遠遠的，阿九拉著鐘三嬸立在院墻內，瞧著鐘寶權敲了老聶家院門，嘴裏喊著‘如霜妹子、如霜妹子！’
不一會兒，院門‘吱呀’一聲打開了。
出來的正是聶如霜：“寶權哥，來找如霜啥事兒呀？”
“如霜妹子，那個……”
鐘寶權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口，正巧身後王二麻子路過，一慣嘴欠的打趣：“喲，你個楞貨還打上如霜妹子的主意了？如霜妹子可是咱這十裏八鄉出的名的俏閨女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的蠢模樣！”
鐘寶權橫了王二麻子一眼，低斥：“滾犢子，我尋如霜妹子有話說，沒你的事兒！”
王二麻子哪裏會怕鐘寶權，呲著牙正要再說上幾句嘴，聶如霜卻是個長袖善舞的，沖王二麻子笑笑道：“二麻子哥，你且先忙你的去吧，咱有空再絮叨！”
“誒，便聽如霜妹子的！”王二麻子沖聶如霜憨憨一笑，瞬間半點痞氣也無，乖乖的便走了。
鐘寶權見了，不免有些吃味：“你同這王二麻子怎的也這般熟？”
聶如霜露出一臉無辜，嬌笑道：“寶權哥莫不是忘了，小時候咱們仨可是時常一同采野食，撈魚的，如霜出嫁這三年，雖說走動得少了，但哪裏便能不熟了？”
聽她這話，倒也有理，鐘寶權便又不吃味兒了。
“對了，你今兒個來尋我何事？我阿娘正包著扁食，我過會兒還得去搭把手呢，你若沒啥事兒，便明日再來。”聶如霜嗓音如雀的說話。
“誒！”鐘寶權被迷得暈頭轉向，吱吱嗚嗚的有些說不出口。
碰碰！
突的，鐘三嬸家院子裏傳來兩聲重擊門板的聲音，鐘寶權一下子腦袋清醒了過來，擡起眼看向面前的聶如霜，直楞楞的發問道：“如霜妹子，昨兒個傍晚你從我這借去的八兩銀子，我想來問一問，究竟啥時能還？三嬸子還指著那銀子給我娶媳婦呢！”
說到最後，聲音輕了去，倒顯得還有些心虛了。
聶如霜是個精明的，盡得了陳金蓮的真傳，方才鐘家院子裏傳出的那兩擊重拍她也是聽見的，曉得那裏頭定是有人正聽著自個兒說話，心下明白有人正等著抓住自個兒的把柄，便輕咳兩聲：“寶權哥，你說的啥話呢？如霜怎的沒聽明白？”
鐘寶權一楞：“沒、沒明白？便是你昨兒個傍晚來替我收拾完了屋子，同我說家中有急用，便問我借了八兩銀子來周轉周轉，待你阿娘將借出去的銀子收回來便能還我，左右、左右不過隔了一夜光景，你、你莫不是忘了吧？”
聶如霜聽罷，立即震驚得一張俏臉都白了，雙眼流露出一陣倉皇，擰著眉手指直指著鐘寶權，不可思議的低嚷道：“寶權哥你、你怎能這般汙蔑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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